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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小玲:麗澤高風(fēng)說古祠

——行政總支會員劉小玲主編的《海珠古祠堂》出版

發(fā)布時間:2015-01-30  來源:民進廣州市行政總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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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歷史上的廣州人總是不經(jīng)意地忽略了河南。

  人們習(xí)慣了追逐繁華。盡管睛波蕩漾的珠江,如玉帶般飄在廣州胸前,廣州人習(xí)慣稱江為“河”,河南河北,皆為上天所賜,一樣的白云清風(fēng),一樣的綠樹紅花??梢话俣嗄觊g,河北已是廣廈綿延,河南卻依舊蛙噪蟬鳴。也許因為忽略,河南的這一遍寧靜和愜意,卻意外地將廣州歷史最大限度地保存下來。

  走進歷史深處的廣州

  當東漢楊孚官罷榮歸,在河南筑廬而居;當南宋李昴英在外面建功立業(yè),父喪之后,他奉柩歸葬文溪,“奉柩歸葬。囚筑室墓下,聚族講學(xué),累召不起。”有學(xué)問的孝子為河南人之楷模;當清代富商潘振承、伍秉鑒在河北“十三行”與洋人周旋,獲得巨利后買舟南渡,回到漱珠涌畔的華宅盡享榮華;當居巢、居廉在瑤溪設(shè)帳授徒,植出嶺南書畫一片茂林,歷史可曾預(yù)見這樣一個未來——不經(jīng)意遺落的一顆粗礪的石子,在歲月的母蚌里,兩千年的風(fēng)雨,已打磨出一顆輝耀嶺南的明珠。而這明珠的每一束光芒都是歷史的折射,我們可以沿著光芒指向,走進歷史深處的廣州,甚至走進古老的中國。

  如今,走在河南這片融園、林、湖、涌、江一體的城市島區(qū),深深地呼吸,竟然是脫盡鉛華的一派古韻,青磚黛瓦,古風(fēng)猶存。當因著城市向國際大都市高速進發(fā)而帶來的摧枯拉朽,廣州輝煌的文明已被地上的“石屎森林”和地下的“疾速巨龍”所摧毀,處于河南的海珠區(qū)卻意外地承擔(dān)了守護文明的歷史重任,給廣州留下了一分詩意,留下一分可供子孫萬代欣然留顧的遺產(chǎn)——在海珠區(qū)9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竟然屹立著一百多座保存完整的宗族祠堂。這是怎樣的一個奇跡,又是怎樣的歷史遠見?

  祠堂是中華民族特有的建筑,是先民精神和英靈棲息的殿堂,也是百世周宗家族傳承的紐帶。祠堂凝聚宗族之親,傳承之孫之孝,作為“申述根本返始之心,盡子孫孝情”的祠堂還是祭祖、正俗、教化等事務(wù)的圣地,它集宗教、倫理道德、法律于一身,也是一個宗族最高權(quán)力的象征。所以,祠堂就是歷史的教科書,今天我們閱覽祠堂,就如同閱覽一卷綿長的歷史畫軸,在每一片磚瓦里發(fā)現(xiàn)歷史遺落的精彩細節(jié)。

  漫步在如今的海珠區(qū),心潮不斷地激蕩著。據(jù)歷史記載,珠江流域早在商代便已經(jīng)聚居著一個與中原農(nóng)耕社會不同的部族,這部族以航海、捕魚為業(yè),被稱為“百越族”之一支。由于北有綿延五嶺作屏障,南面浩瀚南海,這樣的地理環(huán)境造就了百越旅人敢為人先、追求自由的精神特質(zhì)。先人不斷披荊斬棘,墾田開村,在這五嶺之南營造了一方獨立的天地。廣州在秦時已經(jīng)設(shè)郡,而珠江之南岸,從我們搜集到的文物中發(fā)現(xiàn),今天的海珠區(qū)原屬番禺茭塘司,在漢代已經(jīng)有先民在聚居,元代蒙古人人主中原,曾有規(guī)制平民不得立宗祠、建宗廟,到了明代嘉靖實行開禁,于是各姓望族的祠堂如雨后春筍般屹立在村落中,肩負起“延世澤”、“振家聲”的重任。

  祠堂是中國人心中家園的燈塔,無論萬里漂泊,依然心系宗祠。但因連年戰(zhàn)禍,華夏大地北方的祠堂已經(jīng)所剩無幾,唯有南方,特別是珠江三角洲,還能把祠堂小心翼翼地保存下來。但到了20世紀中葉,在戰(zhàn)火中幸存的祠堂又一次難逃滅頂厄運,一大批古祠在“大煉鋼”運動、文化大革命的“破四舊”運動中,以及近年的房地產(chǎn)開發(fā)熱潮的沖擊下消失,海珠區(qū)的祠堂的命運當然也不能幸免。然而,如今漫步黃埔村,修葺一新的祠堂就像被子孫們百般敬重的長者,竟“衣著光鮮”地靜立村中,每一位游子、游人都視之微笑,心生感動。是的,敬老,是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一種崇高的情感,敬重長輩,是一種修養(yǎng),一種美德,也是一種社會習(xí)慣。對先輩修建的祠堂,后人重修,慎終追遠,傳承文化,是義不容辭的責(zé)任。正是黃埔村祠堂的重新修葺給我們的感動,讓我們產(chǎn)生了追尋海珠祠堂,弘揚祠堂文化的沖動。

作者:劉小玲     責(zé)任編輯:張禹